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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西游记》里有一个“女儿国”,里面是清一色的女子,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呢?传说中的“女儿国”是无福一睹了,但神秘的北纬30度湖北恩施七里坪外却有一个“女儿城”,这座大清江哺育出来的古镇保存了浓郁的土家民俗风情。
每年农历七月初七夜晚,这里都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土家族传统“女儿会”。随着木制水车滚动带起的潺潺流水声踏入了“女儿城”,门楼两侧的对联“天下女儿第一城,世间男子不二心”足以令人遐想。
徜徉古镇,时光仿佛放缓了脚步:每一方青砖、每一片黛瓦似乎都在无声诉说着古老的土家传说。这里的人生活很悠闲,街上,卖糖画的老爷爷将熬化的糖液淋在案板上,手臂轻摆,画出了栩栩传神的图案;兜售手绳的姑娘坐在街尽头的台阶上认真编着;糍粑是恩施的特色小吃,摊贩们打糍粑的动作仿佛原始的舞蹈,边打边唱歌,歌声粗犷而热烈。土家摆手舞、肉连响、唱对歌……吹吹打打声洋溢着风情一条街,恩施油香、土家苞谷粑粑、炕洋芋、蒸儿糕、糯米糍粑……酒食飘香,辣得叫、满口留香、豆花婆婆、合渣蓑衣饭……听着店名也令人垂涎欲滴,茶馆门口摆着巨大的根雕茶壶、茶碗,传递着当地的茶文化。踱步女儿城,有一种阅读恩施民俗的味道,可以扮“新娘”坐一回花轿,也可以走进土家灶屋亲自动手打糍粑,烙一碗豆皮。
七夕的女儿城异常热闹,在当地,人们把未出嫁的姑娘叫“幺妹儿”,这一天,待字闺中的“幺妹儿”们把最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,较长的衣服穿里面,短的穿外面,一层一层的,这就是所谓的“三滴水”,佩戴最好的金银首饰,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参加一年一度别开生面的“女儿会”。“幺妹儿”们把背篓里的土产山货摆在地上,等待“意中人”,小伙子斜挎背篓,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,遇到中意的姑娘就开始搭讪,如果双方机缘相投、一见钟情,就会一起到郊外的丛林中去赶“女儿会”,通过女问男答的对歌互定终身。
恩施“女儿会”保留着古时巴人原始婚俗的遗风,是恩施土家族独特的民族传统节日,最初流行在恩施石灰窑、大山顶一带地域,现在成了全州性的节日,是偏僻土家山寨与封建包办婚姻相对立的一种自由恋爱方式,土家族青年追求自由婚姻,自发形成择偶盛会,“天上有个鹊桥会,土家有个女儿会,地上情哥会情妹,情歌声声醉,木叶轻轻吹,篝火堆连堆,情侣对挨对,女儿会,女儿会,土家女儿好高贵……”耳畔传来了甜糯糯的歌声,歌不醉人人自醉,墙上一张张表白爱情的小小纸片承载着“一纸写下相思传,终生缘定女儿城”的美好祈愿。
唱罢跳罢,来到土家女儿城巴人堂民俗风情园品尝具有恩施特色的“土家十大碗”。“土家十大碗”已有上百年的历史,源于当地民间红白喜事办酒席,桌上使用清一色蓝边大口碗,土家人生性热情好客,由于生活贫困,又想使餐桌上的菜品丰盛,因此每一桌都安排足十碗菜,荤菜下面用素菜垫底,半荤半素、一菜两味、油而不腻,久而久之,得名“土家十大碗”。除了十大碗,另有土家自酿的苞谷烧酒,据说以前土家人办喜事,只要登门道喜的宾客都能喝到主人准备的“恭喜茶”,条件好的家庭用茶叶蛋作恭喜茶,差一点的就用炒米充茶。恩施地理环境特殊,地处鄂、湘、川边界,因此,菜的口味既有川菜的麻辣,又有湘菜的香甜,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,尽显豪迈本色。(作者:米广弘,文化学者)